阿飒

⚠️ 预警【介意勿入】

原著向

部分情节修改

严重OOC❗️❗️❗️

小学生文笔请不要喷我

不了解古希腊神话也不了解文学，一切信息来源百度

如果查尔斯在复活节后给塞巴斯蒂安写信。

Summary：

见到你的第一眼，我便明白，满树繁花霎时盛开。

亲爱的塞巴斯蒂安：

见到你的第一眼，我便明白，满树繁花霎时盛开。

那时，你独自坐在桌前，剥着蛋壳。手中凤头麦鸡蛋仅只有两粒纽扣大小，而你的十指却如同灵巧的彩蝶上下飞舞，几下便蜕去它的外壳。接着，你察觉到我的存在，偏过头，微笑着说些什么。请原谅我早已记不清那时的谈话，或者说，我从未记住过。那唯一的、如同米洛斯的维纳斯①那般深深烙印在我脑海中的，是你的模样。那未认真梳理而翘起、在后脑勺雀跃着的卷发，带着欣悦自然勾起的嘴角，白皙透露着娇生惯养的脸颊，瘦削的肩膀，以及占据了我大部分思绪的双眼。我在那时便怔住了，接着放任自己沉溺于你眼中柔和且触动心弦的光芒，丝毫没有意识到我是如何生涩地回应你的话。那是一场灾难。但我清楚，即使时光回溯也无法改变什么。我将依旧深深为你着迷，接着同之后无数次做的那样，义无反顾地奔至你身侧。尽管，我总是称其为友谊。

没过多久，便是那个闷热嘈杂的六月。某一日清晨，你兴高采烈地走入我的房间，仅靠一篮草莓、一瓶美酒将我拉上车，带我逃离那个变得有些疯狂的牛津。之后的路途，艳阳高照，我们在一条马车道上停下，跑到榆树林中躲避烈日。我们并排躺在草坪上，吃着草莓，品着美酒，点燃香烟。你望着头顶的树叶，而我在一旁始终看着你的侧脸，看蓝灰色的烟雾从唇间径直升向绿荫深处。有那么一刻，我不可抑制地幻想自己凑近了，含住你的嘴唇，摩挲着，直至它们变为殷红。但我只是看着，由急不可待变得疯狂，任由那团肆意攒动的火熄灭，不断下沉、下沉，最终触及海底。仿佛有半个世纪之久，我的心脏再次回到与平常那样沉静而有力地跳动，而我的视线却从始至终未偏离你分毫。在那时，一个念头跳至眼前，我无比冷静，却也可避免地认识到，我彻彻底底疯了，为塞巴斯蒂安而疯，为不可言说的秘密而疯。

然后是暑假，我终日处于同父亲的拉锯之站中，你的电报令我心慌意乱。在独自前往布赖兹赫德庄园的路上，不断有单调的旋律在我耳边响起：他死了，他死了，他死了。烦躁却又无可奈何。即使遇到你的妹妹朱莉娅，得知你只是脚踝骨裂，只需休养，我的心依然高悬着，索福克勒斯、欧里庇得斯、埃斯库罗斯②这群人笔下的无数悲情桥段一字不差地在我的想象中上演。我猜，你妹妹一定为我紧张的神色以及神经兮兮的举动而感到奇怪，事实便是，直至我见到你安然无恙地缩在轮椅上时，才感到如释重负。令我惊异的是，很快支配我的情绪并非意料之中的疲惫，而是愤怒。或许是因你利用自己的安危来欺骗我，总之，我也无法说清，但你耍无赖的模样却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这无名怒火。我理解了朱丽娅所说的你装起可怜来有多烦人。是啊，世上又有谁能拒绝你的请求呢？

之后的这一个多月，在恢弘的城堡内，我们黏在一起，画画、品酒、闲谈，就像每一对挚友都会做的那样。而我却不仅仅满足于所谓挚友，回想那些肢体的相触，我揽过你的肩，你枕着我的胳膊，还有无数次眼神相望，每一秒，心叫嚣着：迈出那一步吧，即使会为世俗所鄙。而我再一次退缩了。我并不惧怕他人眼光，被灌上鹅卵石扔入湖底也在所不辞。真正如刺那般扎着我手掌的，是你的态度。午夜时分，我总是妄图从白天的一举一动中揣摩你的想法。不经意间的触碰，究竟出于相同的爱意，还是，不过是对朋友的无所顾忌。我已不知几次在夜晚惊醒，梦境的最后是你厌恶的眼神。“我们再也不要相见了。”梦里的你总是这么说。往往惊醒后，我便再也无法入眠，只好默念着你的名字，试图从过去十九年学来的所有文学知识中，找出最适合你的诗句，以属诉心意。然而无果。每每此时我感到自己如此不了解你，永远只能从道听途说中拼凑出你过去生活的画卷，既然如此，我有什么资格向你索求更为亲密的情感呢？所幸在相处中，你开始向我吐露这些信息，我得以见到你的兄长、妹妹、父亲以及他的情妇。你抱怨你的家人——尤其是母亲，讲述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，而我则近乎贪婪地收集一切，在脑海中勾勒一副愈加清晰的少年图景。

 如果可以，我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着这个八月。这个炎热而充满了酒精与颜料气味的夏天。

下半年，发生了太多事。但真正让我感到抱歉的，是第二年的复活节。我看到你的惊慌失措，像一头小鹿充满戒备，拼了命想逃出入侵者围成的牢笼。而我过分迟钝，在这场狼狈的拉扯中越来越靠近你的家人，而并非你。无论如何我都该陪在你身边，甚至，一开始就应该阻止你回到布赖兹赫德庄园。我们应该窝在你的或是我的房间内，喝酒，却不连着好几天狂饮，两个人醉醺醺地，对着墙壁嬉笑怒骂，接着在某个天尚未亮起的清晨拉上你，一起从此逃离。我清楚自己错得离谱，想着每一次与你家人交谈，便能使自己向你更靠近一步。事实却是截然相反，直至今日我才发觉当初的我一步步弃你而去，独留你一人逃避一切，接着撞得头破血流。

我不知道现在说这话是否太迟，也未曾奢望能求得你的原谅。但迟到总比从未前来要好些。

对不起。我无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驳。事实便是一个愚人辜负了你的信任，不论我遭受什么恶果都是咎由自取。

我从未选择反对你。我曾或有意或无意为你的母亲监视你，但我绝不会允许自己做出任何反对你的举动，即使是来自你的家人的请求。我和你在一边。与塞巴斯蒂安一起，对抗全世界。

我所期望的全部，便是你能重回我们初见时那番快乐与自由。如果你是飞鸟，注定穿梭于云层与树枝间，我便为你解开镣铐、打开牢笼；如果你是雨中摇曳的花，残破不堪却不愿凋零，我便为你遮风避雨；如果你是落叶，渴望脱离枯枝、有所归属，我便张开双臂准备拥你入怀，只要你愿意。

塞巴斯蒂安，我曾坚信人不为谁而生，不论是各个宗教所提到的虚幻的神，还是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的人。但在遇到你之后，我推翻了这个令我沾沾自喜的理论——我为你而生。你是我的缪斯③，我的厄洛斯④，我的阿波罗⑤。我从低处仰视着你，孤注一掷，以前所未有的虔诚与热烈为你献上自己的灵魂。

我选择在这封信中吐露全部情感，只为挽回自己犯下的错误，如果能令那些亲手划在你身上的伤口不再流血，那就更为幸运了。正如前面所说，我不奢求任何东西，哪怕只是怜悯。惟有你感到快乐，或者轻松，我便心满意足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你真挚的朋友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查尔斯·赖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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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即《断臂维纳斯》

②古希腊三大悲剧作家

③是希腊神话中主司艺术与科学的九位古老文艺女神的总称。

④古希腊神话中一切爱欲和情欲的象征。

⑤古希腊神话中的光明、预言、音乐和医药之神，消灾解难之神，同时也是人类文明、迁徙和航海者的保护神。